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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聖僧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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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聖僧15

此時的乾明殿裏,大白蛇的身體團在地上,大蛇頭上下點著當行禮。

它看到其他兩腳獸都是跪著的,面對人間帝王,它一條蛇跪兩下也無妨,但它一條蛇怎麽跪?這讓它十分犯難。

皇帝輕咳了兩聲,差點沒笑出來。

護送大白蛇進京的侍衛說,這條大白蛇性格天真無邪,不懂人心,如今看來,這心智顯然和跟小獅子差不多。

他親自上前蹲在大白蛇面前,鄭重地道:“謝謝你救了朕的子民!謝謝你救了朕的外甥!”

大白蛇將長尾巴輕輕甩過來,拍拍皇帝的肩膀:不用謝,兩腳獸。

“你是在說不用謝?”皇帝愕然,他發誓他真的不會蛇語,卻聽懂了大白蛇的意思。

大白蛇的尾巴晃了晃,蛇頭上下一點,心裏覺得還是它的孫子於員外好,不用它費靈氣也懂它的意思。

雖然它是一條已經邁入修行的蛇大仙,面對人間的帝王,還是給予幾分敬重的。

自然也不能吝嗇靈氣和他溝通。

皇帝想到讓他看到未來的大師,這主人這麽厲害,養的鸚鵡精還能號召狼犬,這麽一條會救人的大白蛇,有點別的本事也不奇怪。

“嘶嘶嘶……”

大白蛇聞著空氣中的味道,有點不高興,大師呢?它怎麽聞不到大師的味道?

皇帝發現自己又神奇的聽懂大白蛇的意思,說道:“大師去胡地找他兒子去了。”

大白蛇頓時氣憤地拍著尾巴,死鸚鵡肯定跟著去了,果然它不在,鸚鵡就霸占著大師,它果然不該冬眠的,本能真討厭。

大白蛇發誓,它一定要努力修煉,爭取以後冬天不睡覺!

得知大師不在,大白蛇難過得垂下大蛇頭,整條蛇都懨了。

皇帝大著膽子摸它的腦袋,“你就在宮裏等大師回來唄,胡地那麽遠,你也不知道方向啊。”

哎喲,這鱗片還挺光滑的,這蛇口裏也沒臭味,聽侍衛說,這還是一條愛幹凈的蛇,每天早上還要漱口呢。還有它渾身的鱗片都是白的,白色的動物等於祥瑞,皇帝發現自己能理解大白蛇的意思,他也不覺得這條巨蛇多可怕,瞧它這模樣,就和小獅子吃不到點心多像啊。

大白蛇朝他嘶嘶嘶:我留在皇宮也行,你要禦膳房給我做好吃的。

它的大孫子於員外說,禦膳房做飯天下第一好吃!先前在路上,它本想讓家丁給它做飯的,但它的食量大,做那麽多雞鴨鵝太費時間,它只能吃生的。

皇帝馬上拍著胸脯保證,“當然沒問題,你想吃什麽都成!”

他後宮的妃子不多,現在很多妃子被皇後派出宮去開拓事業,午膳已經不講究多少個菜,都去工廠吃大鍋飯,禦膳房的禦廚們正閑得沒事幹呢。

現在來了一條蛇大仙,相信他們會很樂意為蛇大仙做飯。

那邊皇後正在召見那群孩子,她的容貌生得溫婉,現在懷孕了,渾身上下都是母性的溫柔,孩子們初時有些拘謹,很快就放開了。

“你們別怕。”皇後溫柔對姑娘們道,“本宮讓人送你們回家,如果過得不好,就進宮同本宮說。”

年紀較大的姑娘們頓時眼睛一紅,差點就落下淚來。

她們中就算家境最差的都是小戶之女,從小就嬌生慣養,養得比普通姑娘家要貌美,不然也不會被人販子盯上。

回到京城,她們是真的害怕家人不接納她們,即使她們沒被玷汙,可在旁人眼中,被人販子拐過就是不幹凈的。

皇後神色溫柔,輕輕嘆息,“你們也別怕,日後你們成親,本宮會給你們出一份嫁妝。”

這是給她們撐腰之意,有她這句話,這些姑娘們不會再遭受狂風暴浪的流言,日後夫家也不敢因這事踐踏她們。

幾個姑娘互相對視一眼,擦了擦眼淚,鼓起勇氣道:“娘娘,我們不怕的!我們想好了,要是家人容不下咱們,咱們就進宮當宮女,去照顧蛇大仙。”

宮女基本上都是從民間鱗選的,有錢又疼孩子的人家哪舍得讓姑娘進宮伺候人?基本都識字的姑娘們進宮比在民間活得容易多了。

其中最漂亮的小姑娘笑了起來,十分得意:“蛇大仙最喜歡我給它洗澡啦。”

其他姑娘們也七嘴八舌道:“也喜歡我給它擦身。”

“它也喜歡我為它按摩眼睛。”

“還喜歡我給它做的酸蘿蔔燉鴨!”一個生得珠圓玉潤的姑娘急急道,對上眾人的目光,她有些害羞,但還是堅持道出自己的發現,“蛇大仙其實更喜歡吃熟食,但做得不好吃的話,它寧可吃生的。”

聞言,這群孩子們陷入沈思,覺得好像挺有道理的。

蛇大仙都愛吃點心,這表示它也喜歡人類的吃食。

因為有帝後撐腰,這批被拐的孩子們被家人毫不遲疑地接回來。

大白蛇進京的時候,堅持盤旋在馬車頂,接受京城百姓的歡呼和註目。

一路上,不斷有人加入圍觀行列,這讓大白蛇以為自己受歡迎,蛇頭挺得更直,尾巴都不亂晃,它也是有偶像包袱的。

像這種白色的大蛇實在太罕見,當時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,不斷有人科普這是玄濟大師養的佛蛇,是修功德道的。

於員外昂首挺胸,他十分自豪,他家的蛇祖宗這麽受歡迎,作為蛇祖宗的後代,他與有榮焉!

當時被拐孩子的父母在人群中看著自家孩子時,想哭又想罵人。

他們的孩子被拐一事,已經上報過衙門,想隱瞞也隱瞞不了,但並不意味著能大咧咧的暴露在全京城人面前。

自家孩子的臉都被人看到了,被拐的事全京城都聽知道,男孩子還好,家人覺得出點名兒也不錯,那些姑娘的家人就心情覆雜了,這全京城都看到了,她們還能出嫁麽?

是以皇後派人將她們送回家時,家人心裏都很覆雜,但總體還是高興的。

因為皇後派來的人說了,日後皇後娘娘會邀請她們進宮和蛇大仙玩,還說將來她們出嫁時,會給她們添妝。

周圍的鄰居聽說後,都很羨慕,有皇後這話,日後誰還敢用這事攻殲這些姑娘?

還有皇後的添妝,邀請她們進宮玩兒,這表示她們將來有皇後撐腰,只要不作大死,就不愁嫁,就算嫁人了,夫家也不敢小覷她們。

**

萬獸縣。

張主管找到一家做馬車的,讓他們在兩天內改造出一輛舒適的、能長途旅行的馬車。

大師說大後天才能走,那肯定是大後天。

胖乎乎的張主管有一個貌如天仙的妹妹,當年高嫁進英國公府,成為英國公府的二少夫人,愛屋及烏的英國公嫡次子想給大舅子找個差事,結果大舅子只愛經商。

對此,妹夫原本還有點意見,畢竟士農工商,商為最末,在那些達官貴族眼裏,商人不入流。

直到張主管拿出分紅,於是妹夫也沒意見了。

有國公府當靠山,妹子又親自投資,自然得給分紅,一看那巨額的回報,還等父母給零花才有錢的妹夫頓時不阻止,還十分熱心的為張主管保駕護航。

張主管是這個時代的奇葩,有門路都不願意當官,只想天南地北做生意,唯一跟跑商不相同的,大概在於他特別能享受,沒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享受。

所以張主管的馬車是全大慶行商中最好、也是最舒適的,上面能打滾不說,還能煮茶吃點心。

王大行忍不住想,如果加上兩紅袖添香的婢女,就有紈絝子弟那味了,就是這個紈絝長得過於……胖了點。

張主管長籲短嘆,“以前也帶過兩個婢女,後來就再沒婢女願意跟我出來了。”

“為何?”王大行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說出口,赧然的同時又好奇。

這馬車一看就非富即貴,有身分的人才能乘坐,添幾個丫鬟一點都不稀奇。

張主管道:“王兄你不懂,每個姑娘都像花,那花兒只能和風細雨、暖房呵護,這風吹雨打的,很快就枯萎了。”

那兩個特別有上進心的丫鬟跟他跑了一趟邊疆,來回不過兩個月,就被西北的太陽曬成挖煤的,據說那皮膚糙得連宮裏賞賜的潤膚露都救不回來。

自此以後,即使大度的妻子願意讓他帶通房,也沒人敢跟他跑商。

江河打量了會兒張主管那張臉,笑而不語。

很明顯,這是個愛吃勝過愛美色的,過胖的體型還抑制了他世俗的欲望,否則就沖著他的家世,多的是上進的姑娘。

天氣果然如江河所說的那般,商隊只能再推遲兩天出發。

終於到出發這天。

馬車上路後不久,馬車裏的人就被顛得連酸水都吐出來。

張主管癱在馬車裏,有氣無力地抱怨道:“啊啊啊,我討厭這段路。”

這段路真是特別震,顛簸不平,人坐在馬車裏,就和被篩的豆子差不多,顛得人想吐。

江河倚靠著馬車壁,這長途跋涉,那張俊臉卻未顯露半點疲倦,依然超脫得仿佛天上的白雲,至於他的臀部,跟渾身肉都被抖過一遍又一遍的張主管和王大行不同,仿佛被釘在椅子上,那姿勢什麽時候看著,都是體面又優雅的。

不愧是聖僧,和世俗凡人就是不一樣。

張主管滿臉生無可戀,此時那被人視若寶貝、恨不得掛起來的狐貍毛大氅被他當墊子墊在屁股下,被揉得比菜幹還皺。

看樣子,張主管並不覺得這大氅有多珍貴。

王大行對他的態度越發溫和,大師是出家人也就罷了,張主管也不知是什麽出身,他們走一趟商,也不一定賺到能買到這件大氅的銀子。

“大師,來喝茶。”張主管在馬車壁敲了敲,從抽屜裏拿出泡茶工具。

大慶已是春暖花開,西北這邊卻是春寒料峭,那寒冷仿佛從腳底鉆進去,將血液都凍成冰塊。

這種時候,喝杯熱茶十分暖身子。

張主管道:“這茶難得,年初的明前龍井。”

為防止茶被潑出來,行進的馬車上喝茶基本只倒半杯,張主管想到方才崎嶇山路上大師依舊優雅的姿勢,眼珠子轉了轉,將茶倒滿了。

大師微微一笑,將茶端過來。

正好馬車輪子大概輾過一塊石子兒,車上的人屁股被震得直接離開椅子,但大師仿佛坐在平地,身不動,手不動,茶杯裏的水也波瀾不驚。

看到這一幕,王大行和張主管不禁高山仰止。

張主管殷勤地從茶幾固定的抽屜裏拿出點心跟蜜餞,“配著喝。”

鸚鵡睡飽後睜開眼睛,會飛的抗震能力更強,它比真正的鸚鵡還安穩如山。

看到點心跟茶,它飛到桌子上叫起來:“我也要。”

張主管趁機摸了摸這只鸚鵡妖,在它面前放了個精美的小盤子,還有特別適合它喙的高深杯子,笑呵呵地說:“都有!都有啊!”

鸚鵡滿意地伸出翅膀拍了拍張主管的胖臉,“小爺看好你,有前途喲!”

江河的動作優雅、速度卻不慢,當了和尚連肉都不能吃,只能多吃點甜食過過嘴癮。

鸚鵡也顧不上調戲張主管,狗宿主這麽能吃,它再不開動就沒了。

江河懶得管這只死鳥,只有吃才能塞住它的嘴吧!

嘖,一路這麽辛苦,它卻越來越胖,也不知還能不能飛得起來。

作為任務者,江河的知識儲備豐富,與誰都談得來,可以和王大行談莊稼施肥,母豬產後護理,也能和張主管能談美食及各地風情。

“加奶的茶?那不腥嗎?”張主管好奇地問。

江河道:“不腥,用茶煮過再加糖或蜜,味道極佳。”

“珍珠奶茶更好喝,有澱粉就能做!澱粉是什麽?就是木薯粉和紅薯粉!紅薯是什麽?這東西海外才有,能當主食也能當零食當點心,而且味道很甜,非常好吃,有很多種做法,其中烤著吃最佳……”

談到吃的,張主管就有精神了,當下讓手下騎馬到附近村落找牛乳。

至於木薯和紅薯這些,那不是事,張主管經營的商隊又不是只走陸地,甚至海船都有十幾條。

出了萬獸縣後,還是有不少村落的,村民們養馬養牛的不少,牛乳並不難找。

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,張主管讓商隊的廚子按照大師說的法子做奶茶。

等奶茶做出來,王大行也跑到張主管馬車上喝奶茶。

春雨絲絲綿綿的,西北這邊早晚凍得很,喝上一杯熱騰騰又香噴噴的奶茶,那真是人間享受。

兩人喝完一杯奶茶,都驚為天人。

“確實極為美味,胡人肯定會喜歡。”王大行與張主管交換了個眼色,“看來下回得多帶些茶和糖。”

胡人肯定喜歡這個喝法,茶本就供不應求,只怕以後糖也供不應求。

鸚鵡蹦過來嚷嚷道:“小爺要多多的奶,多多的糖!有黑糖奶茶嗎?焦糖奶茶也行。”

“黑糖當然有,只是焦糖是什麽糖?”張主管不解,“只有白糖。”

鸚鵡恥高氣揚,“小爺免費告訴你們怎麽做焦糖,做點心用焦糖可香了!”接著還說了幾個焦糖點心的方子。

張主管跟王大行聽後,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對方,只恨馬車上多了個人,不然自己就能獨占這些方子。

江河道:“牛乳對身體好,不過牛乳難以保存,你們可以多買些奶酪回大慶,做奶茶和點心都極佳。”

張主管和王大行都睜大眼睛,半信半疑。

這奶酪能治病不說,還能養身,咋聽著這麽玄乎呢?

江河給他們舉例子,“你們瞧,這胡人是不是比我們大慶人更高大更強壯?身體更少生病?”

好像……確實如此。

王大行不禁陷入沈思,牛奶和奶酪真有這麽多好處?正好主家有個視之若寶的嫡孫,可惜瘦弱多病,若真像大師說的那般,倒是可以嘗試一番,推薦給主家。

江河繼續道:“牛乳還能美容美顏……”

三人的談興都很濃,幾匹馬從商隊旁邊經過,騎馬的人比較特殊,都是道士。

“奇怪,今年怎麽這麽多道士和尚去往北地?”王大行奇道,“我先前問過,聽他們說要到胡地傳教,大慶這麽大,還不夠他們傳教?”

張主管哼了哼:“我倒覺得他們去北地是好事,都是不事生產的,大慶越少越好。”

江河只是笑了笑,皇帝大概也這麽想的。

開/國之初,了緣和尚幫忙立國,導致佛教大興,雖說後來幾任皇帝都不動聲色地限制佛教占用大量土地,可信眾多,香油錢足夠很多和尚過得滋潤了。

百姓過得這麽苦,還將香油錢送給寺廟,加上不事生產的出家人眾多,還不納稅,國家人口太少,朝廷天天催生,哪個皇帝看著心裏會舒服?

江河雙手合十,所以他才會給相國寺送去功德道的秘籍。

相國寺為天下寺廟之首,想要修功德就必須入世,統治者肯定會樂見其成。

再者,在與他交流過經濟文化侵略的政策後,他就不信皇帝會想不到道士和尚的新用途。

這邊,張主管勾著王大行的脖子,商量大師和鸚鵡一路上洩露的方子。

張主管道:“那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玄濟大師,你敢昧著良心占他的便宜?”自從有了妹夫撐腰,做生意無往不利,張主管就知道靠山的重要性。

王大行苦笑:“自然不敢,我會出銀子買方子。”

張主管哼了一聲,特別瞧不起他占了便宜還賣乖。

“你不買也行,你發誓不用這些方子,我單獨買。”至於洩露問題,他相信有妹夫撐腰,還有大師跟鸚鵡妖,王大行沒這個膽子。

王大行的臉色一擺,“當然不行!”

都是經商的,誰不知這些方子的重要性,絕對可以支撐起幾十家點心鋪子。

另一輛馬車裏,江河懶洋洋的看著天,鸚鵡也懶洋洋的趴他肩膀上。

“宿主,他們什麽時候來送錢?”

“等著!”

就在這時,一道急切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。

“東家,虎子發病了。”

行商隊伍裏有懂些粗淺醫術的大夫,也帶了些風寒跟傷藥,但也僅此而已,對於虎子的病一向無能為力。

一行人手腳無措,他們都被虎子口吐白沫的模樣嚇到了。

“這、這是中毒?”

幾個人下意識的摸肚子,也開始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不舒服起來。

王大行跑過來,一眼就看出虎子的情況,“是羊癲瘋。”他的聲音急切,“快掰開他的嘴巴,小心他咬傷自己的舌頭。”

周圍的人手忙腳亂地按住虎子,掰他嘴巴。

就在一團亂糟糟時,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:“讓開!”

眾人轉頭看過去,看到江河時,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道。

“大師,你能救他嗎?”

王大行這才想起,這位大師可是有名的送子大師,醫術非常高明。

江河拿出金針,讓人將虎子衣衫退下,將他紮成刺猬。

跟過來看熱鬧的張主管條件反射地抖了抖身上的肥肉,為虎子感到疼痛。

這麽多銀針,真的不會痛嗎?幸好虎子現在已經昏迷過去,不然得多痛啊?

一盞茶的時間過後,虎子的面色好轉,並睜開雙眼。

這下子,所有人看向江河的目光都是敬重中帶著仰望,連虎子都掙紮著起身,欲向他道謝。

江河一只手按住他:“你最好繼續平躺,否則肌肉和神經容易痙攣……哦,就是會感到頭疼和惡心,所以休息一會再起來。”

王大行恍然大悟,“對對對,怨不得楊大嬸每次醒來時,都喊頭疼惡心——楊大嬸就是虎子的娘。”

想到這裏,他心有餘悸,若是虎子發病沒救了,他怎麽回去對虎子的家人說?

下次不管虎子說什麽,他都不能帶他出來了。

行商路上,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,今天若不是玄濟大師在,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,他們去哪裏找大夫?

虎子的身體好轉後,親自過來道謝。

江河這和尚為了高僧人設,拒絕了他給的銀子——主要是嫌少,他攔住要下跪的虎子,並告戒道:“你這個病不能根治,只能預防或減少發作次數。”

虎子雙目含淚,向後退了幾步,重重跪下,“神醫大師,煩您給個藥方,不只在下,家母也深受此癥之苦。”

他還有三個兒子,大兒子已經成年,卻難找媳婦,因為姑娘家都擔心他會得同樣的病,他都快四十歲的人了,還跟著行商,便是為了給兒子多攢錢好娶媳婦。

神醫大師?這都什麽稱呼?!

江河頭皮發麻,又想起他的石蘭寺變成石蘭醫院的經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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